yukee

【德哈】偷窥 01

战后八年级设定。

劫后余生的学生们都忙着发泄压抑已久的情绪，Harry却忙着在活点地图上找Draco Malfoy的脚印。他发现每天Draco在宵禁之后都会去级长盥洗室独自待上很久，终于他带上隐身衣决定一探究竟。

****

Harry从枕头下抽出魔杖，轻生念了句Lumos，魔杖尖发出柔柔的荧光。

活点地图上飘着Draco Malfoy名字的脚印依旧停留在级长盥洗室里。熄了魔杖尖的荧光，Harry折起地图，闭上了眼。

感谢魔法带来的便利，战争结束后霍格沃茨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重建。大部分学生重返学校，Harry同年级学生作为首批八年级生也返回学校完成被中断的学业。

战争的绝望残酷使得劫后余生的众人压抑已久的情绪得到反噬一般的爆发。Harry最不愿再次踏入的天文台成了私会圣地，夜幕的掩饰和一个简单的静音咒却无法掩盖住弥漫在空气中浓郁的荷尔蒙。Hermione和Ron两人则充分利用了职务之便，宵禁前将走廊暗处或是废弃教室里的学生赶回了休息室，然后进行着热恋情侣之前不可或缺的爱的行动。起码在战争之前Hermione是肯定不会这样做的，毕竟，战争改变了太多。

隔壁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他的好哥们Ron回来了。Harry不需要看时间也知道已经是午夜了，其实他很想告诉两位好友他们完全可以在床上干那件事，而不是在外面什么地方翻雨覆雨后还要拖着疲惫的身子爬回寝室，相信静音咒是目前所有学生中最拿手的咒语，而且他每次睡觉都会放下床帘绝对不会有任何想现场观摩的欲望。

比起这个年纪男女生最关注的事情，Harry似乎更好奇他的死对头为什么转变了这么多。

由于Draco母亲的一句谎言，使得Harry再一次成了大难不死的-杀死那个男人的-男孩。Draco在Malfoy庄园里被那个阿兹卡班逃出来的疯女人抓着头发按在自己面前指认自己的眼神一直在脑海挥散不去。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可以看到那双灰色的眸子里揉杂的震惊，窃喜，犹豫，恐惧的情绪。他记得他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鼻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如果当时他再凑近一点，就像无数次梦中那样，直到触碰上对方柔软的嘴唇，那双灰色的眸子里会不会有不一样的色彩。他不知道自己当时候看起来是什么样子的，咒语的原因半张脸肿的高高的，可是他知道Draco第一秒就认出了自己。毫无疑问，如果换了立场，他也会第一秒就认出对方。

Harry翻了个身，隔壁的Ron传来了轻微的鼾声。再次抽出魔杖，地图上Draco的脚印终于回到了他的宿舍。静静地看了一分钟，那个脚印静止着，这说明脚印的主人应该是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Harry再次合上了眼。

在最后的审讯上，Harry出庭为Malfoy一家做了证，并且尽最大的能力保全了Malfoy家大部分的财产。这样做当然不是为了那个该死的Lucius，而是他不知道从小被灌输着Malfoy家族荣耀观念的Draco在父亲被丢进阿兹卡班后Malfoy家族突然失去了祖祖辈辈多年稳固的地位如果再失去Malfoy家族的财力，Draco会变成什么样子。

Narcissa在那之后带着Draco亲自找到自己表示谢意，无论她带了多少真心，Harry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救世主的身份，毕竟儿子的父亲是食死徒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但是和救世主打好关系多少都是有益处的，毕竟Draco还需要继续在巫师界生活下去。Draco跟在母亲后面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礼貌的喝茶，点头，致谢，配合着Narcissa一言一行。Harry突然想念以前那个面具下有血有肉傲慢的不可一世的Draco。

想到Draco，不，是Malfoy...好吧，还是Draco...

开学后他沉默了许多，没有主动挑衅自己或是自己的朋友，走廊上撞到也只是目不斜视一言不发的走过去，身后不再有一大群的跟屁虫，只是每天宵禁之后他会去级长盥洗室呆上许久。Harry曾想过他独自在盥洗室那么久会是干什么，甚至恶趣味的想过他是不是每天在盥洗室里自慰，这样的频率配上那张苍白的尖脸会不会白天突然昏倒。

轻轻叹了口气。

看见地图上的脚印还是在原先的位置没有改变。那家伙睡觉了。

或许明天，他应该带上他箱底的隐身衣，再进行一次夜游。

也许这样才能彻底杀死自己这发疯了一般的好奇心，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

Harry在地图上再次确认级长盥洗室目前空无一人。他收起魔杖走进盥洗室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隐身衣，丢了个显示时间的咒语，宵禁时间刚过，这意味着不出意外他等的人马上就会过来。

在隐身衣下小心摊开地图，Draco Malfoy的脚印正缓缓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刚收好地图再次整理隐身衣确认捂得严严实实，就看到那个铂金色头发的身影出现在盥洗室。

Draco习惯性的扫视了一圈盥洗室，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甩了甩头开始脱衣服。

Harry看见他脱掉黑色绣着暗绿色花纹镶边的外袍挂在盥洗室边上的墙上，露出裁剪优良的白色衬衣，然后扯下银绿条纹领带丢到一边。修长的手指由上至下一颗颗解开扣得严严实实的衣扣，白色的衣衫落下在他脚边皱成一团。接着是黑色的西裤拉链拉下，纽扣解开...

Oh…fuck！

Harry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想来搞清楚Draco到底每天都在盥洗室干什么，又不是说还在六年级时候Draco被打上了标记试图把一大群食死徒搞进霍格沃茨，现在伏地魔早就死透了，食死徒余党大部分也进了阿兹卡班，就算他的死对头有什么阴谋也不关他什么事，现在他披着隐身衣缩在盥洗室角落偷窥Draco洗澡和变态有什么区别。

随着黑色裤子滑落到盥洗室地上，他感觉的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热，血液在盥洗室雾气的蒸腾下往下腹涌去，呼吸的频率不受控制的慢慢上升。Draco的手指勾住内裤边缘往下扯去，Harry惊慌地侧过头去一手捂住口鼻，害怕突然急促的呼吸声暴露了自己，另一只手抽出魔杖在Draco跳入水中激起浪花声的一瞬间在自己周围丢了一个静音咒。

被偷窥的人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头向后枕着浴池边缘双眼茫然的看着盥洗室吊顶上复古的图案，然后他举起手臂盯着胳膊上那一大块黑色的印记发了下呆，闭上眼睛放弃似的将手臂没入水中深吸一口气整个身体沉入水里。

Harry看着漂浮着白色的泡沫在水面一点点变少，透过泡沫间的间隙隐约可以看到铂金色的发丝在水下散开，随着水流悠悠荡漾。

久到Harry怀疑那家伙是不是溺死在水下，Draco突然从水里冒了出来伏在浴池边上大口喘着气，被水浸透的发丝贴在脑袋上水沿着额头眉毛往下流。Draco胡乱抹了把脸，然后将脸埋进了双手间，肩膀止不住的轻微颤抖着。Harry不知道他是因为缺氧还没恢复过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然后他看见那个铂金色的脑袋再次扎进了水里。

Harry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回到寝室的，只觉得胸口闷闷发紧。

隔壁的Ron显然结束了今天的约会躺在床上微微打鼾，看样子他并没有发现Harry不在床上。

轻轻掀开床帘将被子里的枕头抽了出来，然后脱掉衣服钻了进去。

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那个铂金色头发的男孩伏在浴池边缘将脸埋进双手的画面，他消瘦的肩膀微微上下颤抖着，一抽一抽的，仿佛这个才是真实的他，而不是平日里见到的面无表情带着面具的他。

第二天Harry不由自主地再次拿出隐身衣向级长盥洗室走去。

与昨天没有什么不同，大部分时候Draco都只是在发呆，任由水面上的泡沫全部消失不见，偶尔会扎入水中直至肺里的氧气全部消耗殆尽变得刺疼再浮出水面大口喘气。Harry不能明白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或者是他明白有几种可能性却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种。就像战争结束后的那段时间一切都变得不真实，多年来活着的动力突然没有了，一切用尽全力向往的生活真的呈现在眼前他却不知所措。突然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所在。放在以前Harry是为了打败伏地魔，Draco呢，为了Malfoy家族的信仰？

或许还有点什么别的不同，Harry有一种感觉那和自己有关。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Harry每天都来到级长盥洗室，或许是看了太多次Draco洗澡半夜醒来时总会发现梦里的对象由模糊的影子变成了那个铂金色头发的男孩，他的脸埋在自己的脖子，他消瘦的肩膀颤抖着，大口喘着气，有一瞬间他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Harry抽出魔杖丢了个清洁咒语裤子里粘稠的感觉立刻消失不见，用胳膊遮住眼睛努力回想着梦里Draco的神情，直到困意再次袭来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

“Hey Harry！”Ginny轻声唤了坐在对面的人，“你最近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恩？”Harry回过神，才想起此刻他正和Ginny在霍格莫德村的三把扫帚酒吧里。

“Harry，有什么你可以告诉我的，我知道Hermione和我哥最近打得火热都没发现你的不正常，你最近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没什么，真的。”

“真的？”Ginny抬起一根眉毛，“那为什么最近你仍然盯着Malfoy看，实际上他压根没挑衅过你。”

“咳...”Harry连忙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的黄油啤酒。

“Harry，即使我们没有成为恋人，但我还是希望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Ginny眨了眨眼，“毕竟，我们分享过一个吻不是？”

“好吧...”Harry看着对面这个如同自己妹妹一般的女孩，“我只是对他的变化很好奇，就像你说的，他一次也没挑衅过我。”

“这样难道不是更好么？”

“不，我是说，我只是觉得他变了太多，”Harry加了一句，“我担心他又有什么阴谋。”

“阴谋？”Malfoy再蠢也不会在伏地魔死后对自己的恩人计划什么阴谋，当然这句Ginny没说出口，“你关心他。”

Harry沉默了片刻，“呃，我想你这么说没错。”

“Harry，战争结束了，你也尽了你最大的努力帮了他们家，魔法部那群人窥探Malfoy家财产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的任务早就完成了，现在你只需要享受最后这一年，不需要再去管其他事情。”

“Gin，你听起来就像另一个Hermione。”Harry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难道不应该找点什么乐子，就像我哥他们那样？”Ginny眨了眨眼。

“抱歉，Ginny，但是…”Harry知道对方语气里的暗示，开学这么久以来自己一直都没有按照他的好友所认为的主动出击和Ginny在一起，又也许Ginny还没死心。叹了口气，“Gin，或许你说到重点了…”

“嗯？”

“我可能…”吞了口口水，“喜欢男的。”

“Oh Harry…”Ginny看起来一点不意外，“你怎么发现的？”

Harry想到了那些让他面红耳赤的梦，“一些…梦。”

“梦？”Ginny显然明白了，丢给Harry一个坏坏的笑。

“你为什么都不吃惊？”

“从六年级你盯着Malfoy开始我就怀疑了，而最近我只是更加确认了我的想法，你对身边围着你送秋波的女生们一点都不感兴趣。”

“这…”为什么他从来没看到什么打他主意的女生？

“所以说…”Ginny向前凑近了些，盯住Harry的脸，“你喜欢他？”

“Oh…Merlin…”Harry将脸埋进了双手，不用问也知道Ginny指的是谁。

其实说出来或许没那么难。

“是的，我喜欢他。”

TBC...